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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週前,依往例,回眼醫院,檢查,治療,順便手上捅幾針,還有再次做了光聽就令人嚇破膽的【捅眼球】。

還記得年初,沒路用的我,一聽醫生宣布要再次多吞四倍的藥量,馬上哭了起來嗎?

她看我這樣俗蠟,便馬上起身去為我爭取眼球植入裝置。(啊,這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。)

跟保羅開玩笑說,這兩次植入手術,讓他這輩子繳的健保,全部回本了。


捅完眼球後,帶上墨鏡,開始在倫敦大街上亂逛。

說不痛是假勇,眼白血肉模糊,看起來像是被拿刀捅過,眼角黏著血眼屎,聽過
眼角【有淚】嗎?不是不是,是【有血】....

有時走進某些店裡,燈光昏暗,不得不摘下墨鏡,頓時發現不少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回以驚嚇的表情。

差點要掛個【我剛動完眼睛手術,我沒有被家暴】的狗牌在胸前,以視正聽。呵



前天,再次回醫院作手術後檢查,又是被送往各診間作各式的檢查。

已經習慣【沒有壞消息,就算好消息】的心態。

最後回到醫師的診間,告知我已完成她要求的任務。

她一起身,箭步前往去查詢檢驗結果。

約莫十多分鐘後,她跑進診間,大喊【我的天啊,佩,妳的眼睛已經恢復九成了,快點,我帶妳去看。】

【啊?】我有沒有聽錯啊?一時之間還反映不過來。

她指著電腦上的掃描,開始解釋,【這是妳的右眼球,妳看,以前裡面長得亂七八糟的血管和腫脹,通通都消失了。耶】

【啊?喔...】她驅前給我一個大熊抱,拍拍我的背,晴天霹靂突如其來的好消息,讓我再次又大哭了起來。

我頓時開始語無倫次,說了一大堆,自己都不太記得的話。



自從前年,右眼也開始發病後,從來沒有好消息過,其中還嚇壞了不少不知所措的菜鳥醫師。

期間,醫院裡有個國際眼科的會議,門診的一位非常著名的資深教授,前來問我願不願意把我的眼球給其他國外眼科醫師觀摩。

反正我只要依往常把頭套在機器上,不痛不癢的坐著,能把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古怪病歷,分享給其他人學習,也算功德一件。呵呵

每個觀摩完的醫師,都抱以滿足讚嘆不虛此行的表情,可能心想【眼球能爛成這樣,也算是世界奇觀吧。】

其中也有犯了職業病的,操著極重的外國口音開始對我問診。

所以,我的當初的眼球是爛到應該可以出國比賽的,這也算是【台灣之光】嗎?呵呵



總之,感謝我的醫師一路挺我到底,沒有她,我可能還是像個醫院裡迷失的羔羊,穿梭在各醫生之間任人割宰。

說【感謝】【感溫】或【揪甘心】,似乎有點輕描淡寫,要說【沒齒難忘】又過於矯情,但我詞窮,我會銘記在心直到髮白。



在人生路程中,遇到一次對的人的機率有多少?

老天接連送來了兩個天使,讓我原本昏暗多時的世界,再次燃起熊熊火光。

雖然尚未完全恢復,但開始覺得我的人生又重新活了一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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